|
本帖最后由 花言与梦 于 2013-1-9 14:59 编辑
在台湾长大的孩子几乎都听过《虎姑婆》,不论是哪一个版本,孩子心中都会有一个虎姑婆的形象。多年之后,当我也开始讲《虎姑婆》给孩子听,才知道小时候的虎姑婆在我心中的形象竟然是那样鲜明。阅读格林版的《虎姑婆》,对比心中刻印的形象,原来小时候心中的虎姑婆形象是我惧怕的姑婆。她住在内山里一露出笑容,我拔腿便跑,躲进祖父房间里的高脚床下,直到她的声音渐渐离我远去。
冬天是听《虎姑婆》、《斗年兽》这类童话故事的好季节。家里的四合院到了夜里,就剩下屋旁那丛竹林夹带的风声,窗户外不时见到树枝摇晃,变成故事的背景。风声是故事的配乐,只有靠近窗户的位置听起故事来最有感觉。还需要裹着厚厚的棉被,才能加以想象。当虎姑婆从窗户跳进来时,我好钻进被窝;当虎姑婆来敲门时,我可以躲在被窝中露出两眼偷瞄它的动向。只有在冬天特别冷的季节,听这样的故事才更有临场感。
在记忆里,四合院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童话故事,看着墙壁上曾爷爷奶奶身穿官服的画像,镶嵌在大木门上的铜扣环,或是祖母嫁到家里乘坐的花轿,那些雕花都好像是来自童话里。当故事从祖父母口中讲出来时,似乎这些人物主角就在四合院附近,森林里的虎姑婆或是从村子口闯进来的年兽。
几年前父亲在世时,曾带着我到内山去看望卧病的姑婆,高龄的她记忆已经不那么清晰,但仍能够很清楚的喊出我的名字。那个小时候见到她便会闪躲在床下的孩子,如今已经长大且为人父亲了。她当然不晓得,祖父或父亲跟我讲虎姑婆的故事时,她就是我心中虎姑婆形象的替身。现在的她和我小时候的记忆产生了一些落差,年迈的姑婆面相慈祥,似乎人年老时就会这样,令人想要亲近。
我的童年结束了,但内心的虎姑婆还在,它就在那里一直等着下一个说故事的人,将它到带现实的世界。那些原本想象的画面,不再是年迈的姑婆,而是王家珠老师笔下的虎姑婆。
《虎姑婆》绘本拿在手上,讲给孩子听,在画家心里的虎姑婆、妈妈、宝妹、老鼠精都像极我童年生活中的四合院。虎姑婆那密实的长袍多么像我冬天穿的长袍,身上的挂环就是四合院木门上的铜扣环。《虎姑婆》这本绘本帮我盖了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隧道,这本书成为我和孩子们沟通的桥梁。
这是在现实和虚幻交错的过程,孩子们的眼神和心神在故事剧情中穿梭,王家珠老师的画风相当精细,孩子们可以在实际生活中找到和画面相似的元素。“原来虎姑婆奔跑时的长命琐都是从小孩子身上偷拿的。”这是老大发现的,而老二发现原来宝妹穿的红鞋子和自己的一样。
同一个故事,在两代人之间不断演绎着。两个孩子都各自想象自己是聪明机智的宝妹。
王家珠老师画笔下的虎姑婆有着尖锐的爪子,一副憨厚的脸孔,受惊吓时还带着痛苦的表情,老鼠精拿给宝妹的三个香囊,是孩子们最爱猜测的法宝。当故事行进到此时,孩子们瞪着大眼睛,用期盼的眼神告诉你,她们非常想知道香囊里有什么法宝。虽然都知道答案,但就等着要我问她们,然后再做出虎姑婆的窘样,这个时候总会让孩子们笑翻天,“好笨的虎姑婆,好傻的虎姑婆,好可怜的虎姑婆”,连好可怜的虎姑婆都冒出来了。就在宝妹和老鼠精机智的吓退虎姑婆后,怀着满足笑容的故事时间也结束了。
而我这个说故事的人收藏着孩子的笑声,也同时在放映我自己的童年。冬天,在棉被下听着《虎姑婆》,又期待年节的到来,和孩子度过一个相同的童年,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。
朦胧中,彷佛听到一段虎姑婆的儿歌:爱哭的孩子不要哭,它会咬你的小耳朵;不睡的孩子赶快睡,它会咬你的小指头……
[分享自:咕噜熊亲子共读网 Winston]
|
|